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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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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在一年半前接到了组织的通知后被调回了总部,总部给出的理由是“基地人手暂缺。”话虽这么说,但“无名”向来未缺少过成员,包括朝这样的精英也不例外。在这个两个月之前朝忙的不可开交,仿佛是要一口气办完一年的计划一般,或许组织那边真的需要朝做什么;一些只有朝能做到的事。

走出了列车车站,准点的到达了约定的站台。组织向来有着开专车接送第一次到基地的成员的习惯;即使朝加入无名的时间甚至不知道比开车接送的司机早了多少。

在车站前停着一辆灰色的老款车,虽然款式已不知过时了多久,却仍然广受好评,主要原因是车辆拥有着十分宽松的内空间以及还算得上舒适的座位。车辆的引擎声掺杂着许多杂音,想必是引擎经过了特殊改装,在城市内如果被发现违法改装的话判刑会跟肇事逃逸一样严重。说到原因的话主要是几百年前政府因为过度的空气污染而开始推行电动引擎的车辆,但电动车市场一直萎靡不振,新成立的新能源汽车公司过不了多久都逃脱不了破产的命运。就是那时起政府开始通过提高燃油汽车的购买及使用税费来强制推行电动汽车,直至逼迫所有大型汽车厂商都主动投入资金研发新能源车;但也正是那时起,买一辆外壳是电动车然后把引擎改装成燃油引擎的现象开始盛行,最后就算是扣留了几个停车场的违规车辆这种现象都屡禁不止,政府才想出了加大惩罚力度借此威慑所有改装车司机。从那之后起,非法改装需要非常大的勇气。

而在朝坐进了车内司机发动了引擎后,车身又发出了舒缓的电机运作的声音,仿佛刚才车辆发出的轰鸣声都是错觉一般。

车身果然十分宽敞,在仅有三人乘坐的情况下的话。朝没有选择副驾驶,而是选择了车辆的第二排。车辆最后一排坐着一位少女,从她悠然自得的表情和行驶在公路上却悠然擦拭着组织违规组装的狙击枪这一点,就能看出少女要不是对车辆的车窗的保密性十分自信就是一个笨蛋。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最近组织开始有序的按所属部门依次召集活动于城市各个角落的成员。少女和朝属于同一批被召回的成员,就代表也和朝一样做着不能公开的工作;或许这也正是两人性格都十分低调的原因,两人至始至终都不是看着窗外就是全身心的投入手头的事之中。

而驾驶员仿佛也十分享受这份寂静一般,直到组织内部的停车场停了车并且把两人送到了总部的报到处之前都一直不发一言。

“青,编号00254”少女用如同是机器人,或许连机器人都不如的毫无感情的声音向着报到处负责登记的女性以最简短的方式进行登记。

青在等待的期间一直揉着自己额前的留海,在工作人员把要ID卡,总部简介以及宿舍登记表递给她等各种手续递给她的时候,青却用不知是哪里拿出的剪刀减掉了额前留海的大半部分,并且把剪下的发丝都紧紧抓在手中。在工作人员诧异于她的举动并且说明了组织内部美容院的位置之后,她却只是简短的回答了一句:“头发太长会影响工作”并把发丝都丢入垃圾桶之后就没了下文。

青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瞪着各种各样的表格,歪着头来回翻转手上的纸张却迟迟没有填写。

过了将近十分钟,青右手握住笔左手拿着各种表格的走到了报到处向着工作人员如是说到:“我不会写字。”

在这个时代,由于计算机设备的高度盛行,人们对于纸张以及笔墨的使用也逐渐减少。以至于纸张只在处理某些重要事宜之时出现;跟计算机相比,纸张有着不会忽然丢失以及被黑客入侵的安全性。不过和电脑相同的是,两者在遇到液态物体时都束手无策。

青走到了工作台前踮起了脚尖双手搭在了工作台上,工作人员这才发现青不论是脸蛋还是体格都还十分娇小;与之前那股她身上散发出的生人勿进的气质不同,少女现在的动作十分可爱,至少工作人员是这样认为的。

“对不起,由于要便于保存以及销毁,所以才采用了纸张的登记形式。不过如果你有任何不便的话,这边也能帮你填写。”刚才那名女性成员对着青露出了温和的笑,接过了青手中的笔和表格开始一边询问她一边填写。

朝看见青离开了报到处之后自己开始登记,或许是注意到了报到处工作人员只有一人在工作,朝并不急于登记。

“编号00020,名字叫朝。”工作人员为自己在一天接到了两位同样如此面无表情语气僵硬的人而感到新奇。

“关于那些信息之前我已经在总部有信息验证了,找出以前的档案就行了,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信息的话就麻烦你了。”不同的是,朝的来头貌似要比青大得多。

工作人员忽然想到了“无名”编号排序的依据是按照加入组织的顺序,之前青的“00254”本就已经十分久远了,如此相比较的话,朝的“00020”便已称得上是“元老”级别了。在她听说过的所有人之中,有着如此靠前编号的人,不是遭遇了各种意外就是已经坐上了组织的核心位置。就算是落后于朝两百多名,但青的编号也已经十分靠前了。但奇怪的是,两人仿佛天生就善于隐藏自己的锐气;在刚才等待的时候,青坐在沙发上揉着额前的留海,而朝则是在四处观望着粘贴在报告处的关于组织的通告。不得不承认的是,就算刻意观察,也无法发现两人身上有不同于常人的任何特点;除了沉默寡言表情单一这一点。

青仿佛是在刻意等待着朝一般,在朝办完所有手续后也快速迈着跟朝相比短了一截的腿紧紧的跟在了朝的身后。

“要去......哪里?”这是青第一次主动对朝说话,青涩稚嫩的嗓音却透着类似冰霜的气场,这绝对不是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气息。

“去总指挥室报告一下吧。”青歪了歪脖子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因为他感觉跟之前相比朝的声音变得柔和了许多,但她却想不到朝要对自己温柔的理由。

朝走到了指挥室门口,把自己的ID卡放在了指挥室门外的磁条上后,金属门就发出了“滴”的声音;不是相关部门的人无法进入对应的设施,何况是指挥部,但朝把作为通行证的ID卡放在了门上并将眼睛靠近了门上的扫描仪器后,门便打开了。而青或许没有必要进入指挥室,但之后朝在踏进门之前却忽然转过身子看向了青,仿佛在确认青要不要一起进去一般,青也立刻低下头擦过了朝的身体就进入指挥室了。

“朝,你来了?”坐在指挥室上疲惫的皱着眉头的魔女看到朝现身指挥室的朝之后露出了略显亢奋的表情,一旁的信甚至差点因为魔女这异常的举动而松开了手上的咖啡杯。

魔女一副与朝是老相识的样子,但是朝却既没有因长久未见而发表感慨也没有寒暄一下,便直接切入了整正题:“任务是什么?”

“预计还要一段时间吧,所以要提前做好准备。”魔女说到一段时间之后做了一个只有朝和青才看得到的手势,而一旁的信则是立刻明白了之所以没有明确的说出时间是因为魔女在时刻提防着信息泄露;就算是在组织保密性最强的指挥室内也不例外。

魔女的目光忽然移到了青的身上:“你是......初代身旁的那个孩子么?”魔女又收回了疑惑的表情,摇了摇头说:“不,初代身边的人都应该死了吧。”

期间青的表情一直没有改变,就如同是被冰冻结住了一般。

“我要做什么?”

“帮忙带一个小队吧;组织内目前最厉害的。你们将是这次成败的关键,所以拜托了。”在听到了自己将会担负何种程度的重任之后,朝也并未露出丝毫惊讶的表情;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一般。

朝眯起双眼稍微思考了一会,然后抬起手指向了身后的青,说到:

“我要这孩子也参加战斗。”

魔女对朝主动提出毫无理由的请求却完全没感到任何奇怪与诧异,而是不假思索的立刻回答到:“行,我在找人代替原先预定给她预定的工作就行了。”

在这之后魔女与朝两人简单的交流了组织的近况之后,朝就在鞠了一躬后离开了。而魔女则在看出了信对自己与朝关系的不解后,转身开始向他解释,而朝却丝毫不关心魔女如何解释一般就转身离开了。

青也转身加快步伐跟着朝一起离开了指挥室,她身后背着的巨大的长方形箱子甚至快要超过了她的身高。朝在感到了这份不协调之后转身看向了青问到:

“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对吗?”

朝之前在车上看到过了青擦拭一把狙击枪,不论是谁看到青擦拭枪身的细心程度都一定能立刻明白枪对少女的重要性。

青没有说话,而是重重的点了点头,额头的留海也随之上下飘动。

“可以的话我帮你提着吧。”朝向青伸出了手,青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但在之后她又抬起头来确认朝的表情,在她看到朝用比刚才和不知道身份的女性谈话温柔的多的表情看着自己后,才默默的低着头把一直背着的铁箱递给了朝。

朝在接过了铁箱之后掂量了一下重量,然后用认真的表情说到:

“真的很重呢。”

就算不去刻意观察,青也发现,在这之后两人共同移动的途中,朝放缓了脚步。

在这之后,朝到青的房间把青打理好了组织内负责运送的人送来的行礼之后,没有回自己房间就直接去了刚才和魔女谈到的小队的聚集地。

朝向小队原先的代理队长表明了自己是接收到了魔女的通知之后前来任命队长的,队长也在听朝这么说之后立刻就聚集了小队内所有的人。代理队长仿佛之前就知道朝的来头一般,期间用的时间还十分钟都不到,数量达到十几人的小队就聚集在了一起。小队内的所有人在集合之后都一副慵懒的样子,因为他们明白,要给新来的队长一个下马威才能让之后的任务之中不至于像是被佣人一般的使来使去;但其中有几人貌似做的太过火了。

在小队内在平常的训练之中就比较强势的人发现了朝与平常他们见到的能力超群的人相比,少了一份锐气和锋芒之后就开始变得得寸进尺。其中有一名身高超过了朝一个头并且全身都是结实的肌肉的成员马上就开始与朝“熟络”起来,上来就与朝开始勾肩搭背,丝毫没有顾虑的样子。

“小哥你参加过几次任务啊,看你着低调的样子想必没少受人欺负吧。”作为小队内的强势方的他,深知看起来较弱的一方只会一直被人欺压。朝从自我介绍之后就一直沉默寡言,并且表情单调的他实在让人难以认为他是可以担负“无名”核心计划的重任。

“你身边的队友死了几个?”朝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男人,男人就忽然松开了搂住朝的脖子后退了几步。

仅仅只是一瞬间的目光交汇,虽然这之后朝立刻变回了平常深不见的的混沌的眼神,但即使只是那一瞬间朝眼内透出的寒气也足以使得作风强势的男人感到畏惧。男人感觉到眼前这个人所经过的事物一定超过了自己的想象,他坚信着能露出这样的眼神的人一定杀过人,并且甚至一定已经习以为常了,因为那眼神内给男人的感觉就仿佛朝不是在看作为同一种族人类而是在看被肆意屠杀的牲畜一般。

或许组织内核心队伍内的成员都有着一种不服输的傲气,在看到大个子的男人退缩之后一旁的两个体格略显消瘦但仍然有着结实的肌肉的人离开了背靠着的墙走到了朝的身前,用近乎威压的眼神看向了朝,说到:

“要让我们承认你是我们的队长,必须得证明你自己的实力才行啊。”

朝的表情亦或是语气都从未发生变化,他淡淡地说:

“没有那个必要吧,大家能好好配合就好了。”

“喂喂喂,你这样说我们怎么可能服气啊。”站在稍远一点的男人似乎是朝眼前的人朋友一般,也用十分不服气的语调质问着朝。而朝却仿佛完全没有生气,也不讨厌故意挑衅自己的人一般,稍稍低下了头:“大家一开始就这样争执的话今后的合作更加困难了,毕竟以后我们都要把自己的性命交给对方。”

朝侧眼看向了两人,即使是一瞬间的目光交汇,如同刚才一样,两名身高体格都比朝健壮的男性还是感到了一丝寒气,如同脊椎被扎进了冰柱一般,不过朝在一瞬间又收回了自己的表情。

“不过,如果不是双方都自愿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说一些听起来很厉害的话故弄玄虚真的像是职位高的人喜欢做的呢。”两个之中身高较矮的男性在一旁边揉着鼻子边这样说道。

“让我们看看,你有什么资本领导我们吧?”三人同时向前踏了一步,小组内的其它所有成员也都变得机警了起来,随时准备着应对接下来的态势。

“那就......打吧。”说出这话的,却是在一旁的青,她向前走了几步,努力的抬头看向了三人,用冰冷的语气说到。

“是兄妹吗?是兄妹吧!”这是三人同时对朝和青之间的关系做出的结论。

“我和这家伙合作,你们三人一组。”青努力的举起了朝放在脚边的铁箱,示意要用武器进行模拟对战。

“有趣。”站在三人中间看起来像是三人领头的一人向前踏出了一步,仿佛要接受挑战一般。

“那么,场地就定......”男人开口的一瞬间,就感觉到自己的喉咙被掐住了;本来就站在附近的朝不知何时上前一步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单手提起了体重身高都超过自己的男性后就这样捏住对方的喉咙向地面砸去,男性感觉到后脑勺接受了与地面撞击的震荡之后又感觉到了传来脸部的疼痛;接下了朝的一拳后,他的牙根就开始松动,嘴角也开始渗出鲜红色的血液。

“力量的大小不等于肌肉的体积,使用方法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了如何锻炼,如果你们两个想上的话就趁现在。”朝低着头握紧了拳头没有直面两人,可对着身高低于自己一个头的朝,两人光是在气势上就已经输了许多,为了挽回面子,两人也只好出手;在脑海中回忆着朝夕练习的格斗技向着朝走去。

“等等!”魔女忽然出现在了训练仓库门外,用丝毫不逊于朝的气势对着所有人发令到。两人在明白了自己如果再执意行动的话相当等于违抗了作为此时基地内全力最高的“魔女”的命令,其下场一定十分悲惨之后,立刻停下了脚步。

“我就来看看,没想到这么不顺利啊。”魔女走在了躺在地上的男性身前,在看到了对方发紫的眼角和渗着血的嘴唇的惨样后,却叫着“站起来!”然后一脚踢到了对方的腹部。

魔女左手**了衣兜内,右手按在了腰上转了一圈对着仓库内所有的人说道:“朝现在开始就是这个小队的队长,这不是我,是更上一层的人做出的决定,如果有任何人有意见的话,可以考虑退出这个小组。”

忽然之间她有露出了一如既往标志性的微笑,语气柔和的说:“不过如果大家要是好好相处的话,一定能发现你们队长的厉害之处的。刚才我不是在帮朝,而是在帮你们哦。”三人深知魔女的笑完全只是出于工作的原因,丝毫没有把魔女露出了笑当作是她变得开心了的信号。深知激怒了魔女的下场的他们,摆出了立正的姿势,用标准的手势做出了敬礼的动作,并十分一致的回答到:“明白了!”

朝在目送了魔女离开之后,说了句:“有什么疑问尽管向我提出来之后”就示意小队解散了,却让刚才的三人留了下来。在所有人都离开了之后,朝走到了三人的身前,低下头露出了抱歉的神情:“刚才青向你们提出了决斗的要求吧,无论哪方赢了结果都不乐观,出于立场考虑,我不能失去作为队长的严肃,所以做了很过分的事,抱歉。”

朝向着刚才被自己打的男性鞠了一躬,姿势标准到就仿佛之前练习过一般。

“如果实在过意不去的话,请打回来。”朝抬起了头,坚定地眼神和严肃的表情是所有人都没有觉得他在开玩笑,而看到了露出了这样认真的表情请求自己打对方的三人,唯一的反应却是说着“对不起”逃开了。

“你,完全没打算让他们打你吧?”青转身抬头看向了朝,眨巴着眼睛问道。

“如果不影响今后的任务的话,打了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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